闖王李自成竟然吃掉小福王

　　【摘要】：鍋中被剝光剃毛干凈的巨胖，不是什么寺中和尚，也不是在表演什么“絕世武功”。此人乃明朝當(dāng)今皇上崇禎皇帝的親叔父、明神宗最寵愛的兒子——福王朱常洵。大鍋周圍興高采烈圍觀的人，乃李自成手下農(nóng)民軍，他們正在欣賞的“活物”，正是馬上要享受大餐的一味主菜――“福祿(鹿)宴”中的“福”菜……

　　崇禎十四年(1641年)正月二十日，河南洛陽，福王府邸。

　　在宏偉壯麗的飛檐紅墻映襯下，王府中堂廣場尤顯平闊。人聲鼎沸中，烈焰騰騰，珍稀香木制成的無數(shù)王府家俱皆成為柴木，烘燒著一口從洛陽郊外迎恩寺抬來的“千人鍋”。巨大的鐵鍋內(nèi)，撒滿姜、蔥、蒜、桂皮、花椒以及無數(shù)高湯燉煮用料，奇香撲鼻。熊熊烈焰中，最駭人心目的景象是，巨鍋之中，除七、八只剝皮去角的整只梅花鹿以外，還有一個光頭的三百多斤的巨胖活人在里面，他盲人游泳一樣瞎撲騰，時而竄上水面，時而沉入水底，邊嚎邊叫，好不凄慘。其間，這個連陰毛都被剃光的“豬油糕”樣大胖人剛剛抓住一只浮起的梅花鹿尸體喘息，大鍋周圍兩三千圍觀的農(nóng)民軍士兵立刻用長矛戮刺其胳膊，使此人不得不慘叫著放開手，重新在已經(jīng)微微燒開的熱水中“游泳”。

　　鍋中被剝光剃毛干凈的巨胖，不是什么寺中和尚，也不是在表演什么“絕世武功”。此人乃明朝當(dāng)今皇上崇禎皇帝的親叔父、明神宗最寵愛的兒子——福王朱常洵。大鍋周圍興高采烈圍觀的人，乃李自成手下農(nóng)民軍，他們正在欣賞的“活物”，正是馬上要享受大餐的一味主菜――“福祿(鹿)宴”中的“福”菜。

　　一個時辰過后，煮得爛熟的福王朱常洵以及數(shù)只鍋中的梅花鹿已經(jīng)被幾千兵士吃入腹內(nèi)，成為大家的美味晚餐。

　　河南本來是富有之鄉(xiāng)，但連年災(zāi)害，加之明廷七藩封于此地，土地高度集中，貧困人民非死即逃，“桀黠不逞者遂相率為盜”。李自成進入河南之始，手下僅有一千左右兵士，勢單力薄。由于明朝官府強斂賦稅，當(dāng)?shù)厝穗y忍官府壓榨紛紛造反，幾個月就發(fā)展到數(shù)萬人，農(nóng)民軍一舉攻克宜陽、永寧、偃師、靈寶、寶豐等地，殺明朝宗室萬安王以及各縣官員數(shù)百人。也恰恰在此時，宋獻策和朱金星這兩個“知識分子”加入了李自成農(nóng)民軍。朱金星是犯法被貶戌的“舉人”，宋獻策是江湖術(shù)士，二人深受重用。特別是宋獻策，首獻“十八子主神器”讖語，讓李自成極感高興：“姓李的該當(dāng)皇上了！”至于姚雪垠先生小說中極力渲染的李巖，歷史上應(yīng)該沒有這個“實人”，僅靠歷史筆記中的矛盾記載混編而成。

　　農(nóng)民軍在河南攻掠，最大目標(biāo)自然是洛陽的福王朱常洵。此人乃明神宗第三子，是寵妃鄭貴妃所生，他在當(dāng)時幾乎奪了明光宗當(dāng)時的太子之位。明末“三案”，追根溯源，皆與此人與其母大有關(guān)系。萬歷二十九年，明神宗封此愛子為福王，婚費達三十萬金，在洛陽修蓋壯麗王府，超出一般王制十倍的花費。億萬錢財，皆入福王藩圍，神宗皇帝一次就賜田四萬余頃。就國之后，福王橫征暴斂，侵漁小民，千方百計搜刮，壞事做絕。崇禎即位后，因這位福王是帝室尊屬，對他很是禮敬。

　　這位重達三百斤的肥王爺終日閉閣暢飲凄美美酒，遍淫女娼，花天酒地，也算韜光養(yǎng)晦吧。陜西流賊猖熾之時，河南又連年旱蝗大災(zāi)，人民相食，福王不聞不問，仍舊收斂賦稅，連基本的賑濟樣子都不表示一下。四方征兵隊伍行過洛陽，軍士兵紛紛怒言：“洛陽富于皇宮，神宗耗天下之財以肥福王，卻讓我們空肚子去打仗，命死賊手，何其不公！”當(dāng)時退養(yǎng)在家的明朝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多次入王府勸福王，勸他說即使只為自己打算，也應(yīng)該開府庫拿出些錢財援餉濟民。福王與其父明神宗一樣，嗜財如命，不聽。

　　崇禎十四年(1641年)春正月十九日，李自成率軍以大炮(拋石機)攻洛陽。畢竟洛陽城極其堅固，農(nóng)民軍軍攻了整整一個白天也攻不下。傍晚，城內(nèi)有數(shù)百明兵在城墻上縱馬馳呼，城下農(nóng)民軍響應(yīng)。于是，明朝守城兵因怨生恨，突然把正指揮守城的王胤昌綁在城上，準(zhǔn)備獻城投降。

　　總兵王紹禹聞訊，急忙趕來諭解。嘩變士兵大叫：“賊軍已在城下，王總兵您又能把我們怎樣！”一時間叛兵動手，殺掉守城明軍數(shù)人，不少人因驚墮城。

　　城外農(nóng)民軍見狀，趁亂蟻附攀城，嘩變的明軍伸手引梯，洛陽即時陷落。王胤昌見勢不妙，掉轉(zhuǎn)馬頭就跑(崇禎帝把他逮捕，凌遲于市)。

　　巨胖福王與女眷躲入郊外僻靜的迎恩寺，仍舊想活命。其世子朱由崧腳快，縋城逃走，日后被明臣迎立南京，即“弘光政權(quán)”。

　　別人逃的了，福王沒有這福份。很快，他就被農(nóng)民軍尋跡逮捕，押回城內(nèi)。半路，正遇被執(zhí)的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。呂尚書激勵道：“名義甚重，王爺切毋自辱！”言畢，呂尚書罵賊不屈，英勇就死。福王熊包一個，見了李自成，立刻趴在地上，叩頭如搗蒜，把腦袋磕得青紫，哀乞饒命。

　　李自成也笑，看見堂下跪著哭喊饒命的三百斤肥王爺，他靈機一動，讓手下人把他綁上，剝光洗凈，又從后園弄出幾頭鹿宰了，與福王同在一條巨鍋里共煮，名為“福祿宴”，與將士們共享。農(nóng)民軍中各行各業(yè)能手應(yīng)有盡有，幾個昔日大廚子出身的兵卒聞言踴躍，持刀上前，輕刮細(xì)剃，先把福王身上毛發(fā)盡數(shù)刮干凈，然后撥去指甲，以藥水灌腸排去糞便，里里外外弄干凈后，送大閘蟹一樣把他放入大鍋中慢燉，笑看他在白湯佐料間上下翻滾，肥肉與鹿肉齊飛，湯水共花椒一色，終成一頓美餐。

　　事后，李自成手下搬運福王府中金銀財寶以及糧食，數(shù)千人人拉車載，數(shù)日不絕，皆運空而去。